“我给你按按。”严如山说干就干,反正身上已经脏了,席地而坐把她的双脚放在腿上,“是我的不是,下次咱们找个地儿坐下歇着,跟着我来回走半天,不见你休息一下。”
男人温柔贴心,钟毓秀微微一笑,“你不也累嘛!”
“我是男人,累点没关系。”严如山说出口的话,着实有些直男,却又令人暖心,“女孩子家身体矜贵。”
钟毓秀轻笑,“矜贵什么?现在可没有矜贵不矜贵一说了,男女都一样;女人也能顶半边天,你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见,还不得说你耙耳朵,妻奴。”
“说说而已,又不会少块儿肉。”媳妇高兴比什么都重要,在他的心里,媳妇是无可取代的,就跟爷爷一样。
“那你可得记住这句话。”巧笑嫣然,顽皮地去扯了扯他的耳垂。
严如山道:“记得,有关我媳妇的话,我都记得;还记得咱们在山里打猎那两年吗?”
“记得啊!你第一次看我打猎很吃惊吧,那时候我太需要钱和粮食了;没想着回避你,只想着有个人能帮我出货挺好的,我都不需要挂心。”那时候时局紧张,倒卖倒买是要坐牢的;刚穿过来,她只想安安稳稳过个两年回城,重新开始事业。
“第一次见你打猎,我确实很吃惊,明明是个瘦弱小姑娘,怎么力气就那么大;不仅力气大,胆子更大,野猪都敢硬上。”现在回想起来,严如山不禁摇头失笑,“我记得,你才到知青点的时候,整个人都很阴郁,让我想到了刚下乡的时候;虽然,我没那时候的你那么阴沉,却也没好到哪儿去。”
“阴郁又怯懦的一个姑娘,刚来就病了几天;病好之后反而像想开了一样,下地干活,上山打猎样样能行。”
此言不无感慨,若非钟毓秀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他都怀疑被人换了。
钟毓秀脸上一僵,转而若无其事道:“没钱没粮,不想办法过活又能可没法活了;说来还得谢谢你,没有你帮我出货买粮食,我还得亲自走黑市,给我省下了不少功夫。”
“那时候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小小年纪背井离乡;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了,对我而言不亏。”
盯着严如山泛红的耳根,钟毓秀轻笑出声来,这人竟害羞了;不过,严如山这人重情义是真重情义,薄情起来绝对薄情。端看对知青点其他女知青就知道,那是能不说话就不会开口。
不过,严如山这人沉稳持重,在知青点很有威信;女知青们又不是那等自我低贱之人,相处还算和睦。
“这么说,你对每个知青都一样咯?”
“不是。”
这话回应飞快,生怕她误会似的。
钟毓秀笑意不减,“那里不是了?”
“......我对其他人没这么好。”严如山窘迫的自曝其短,说完后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出口;一边给她揉腿一边道:“其他人勾不起我的怜惜之心,唯有你。”才能做到。
心间泛滥着甜滋滋的味道,怎么回味都不够。
严如山又道:“媳妇,你信我;我对其他人真没这么好。”
“这么说来,那时候你就盯上我了?”钟毓秀歪头问道。
严如山猛地抬头,与她璀璨含笑的笑眼碰个正着,面对那双笑靥布满的脸庞,到嘴边的否定话语打个圈儿又个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