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解释:“不是要撇开学宫,只是自己先拿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意见,让执役外堂不至于毫无目标。彭兄或许不知,上次城阳之争,为了打发执役外堂,我们就不知花了多少爰金。孙某知道彭兄自彭城而来,彭城是富庶之地,但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您说呢?”
彭厉却对此不敢苟同:“私下里自己商量一个对策,糊弄执役外堂?这算什么?这不是违背了学宫成立执役外堂的初衷?至于礼金,该有的程仪我自不会缺,但要想以此勒索敲诈,彭某人也容不得他们胡作非为!”
说着,又瞪着吴升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见此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也不知是真凛然还是假凛然,总之油盐不进,吴升也感到挠头,再次提醒道:“彭兄,初来乍到,何必与我们几家学舍背道而驰?大家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吗?将来新郑遇到麻烦,我等必守望相助。”
彭厉道:“若想以守望相助为由,行营私舞弊之事,彭某绝不答应!他随樾想要说清楚麾下门士的问题,那就拿出有力的说法,或者把人交出来,否则就由学宫处置!孙行走,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吴升只能讪讪离去,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吴升有三寸金舌,结果彭厉的舌头比他还长,说起来更是振振有词,令吴升一时间自我感觉有向反派演化的趋势,竟然惭愧起来。
出了新郑学舍,走在学舍东路上,徘徊在人群中,内心深处不由生起几分萧索之意,又由萧索之意而生恼羞成怒之心,一股火气撞了上来:这彭厉当真不识好歹!
正在思考下一步对策时,就见一驾羊车从身边驶过,正是郑国大夫无咎,上回钓鱼执法时的那个倒霉蛋。
此君当时被薛仲拿下,作为指正左神隐私贩长寿丹的证人,往临淄走了一趟,其后吴升再没关心过他的消息,没想到此刻竟然在新郑的大街上又碰上了。
不过学宫对私购长寿丹者并不会予以重究,再加上无咎年岁大了,恐怕都没怎么处置他,应该是做了证言后,就被放回了。
吴升想了想,干脆跟在羊车后面,一直跟到了无咎的宅子。那宅子还是当初一样破旧,这两年显然没什么起色——这么说也不完全对,至少老头多了一驾羊车。
老头刚下了车,步入厅堂之中,吴升翻墙就进去了,老头动作也快,都没辨认来者是谁,出手就是一道凌厉的真元罡风。可惜他遇到的是吴升,被吴升伸指点出,视罡风如无物,直接点在腰肋上,顿时半个身子都麻了,好半天动弹不得。
吴升没有下重手,无咎憋着股气自行酝酿了片刻,便恢复了知觉。此刻,再凝目望向懒洋洋坐下的偷袭之人,终于认了出来:“壮士......不,孙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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