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小半年过去了,除了曾妈妈清明时来过后,便一点儿外头消息都没有再听闻了,可心中期盼却是越来越盛了。
这么花开春暖*光明媚日子,自己却只能远远靠感官来感受,未免也太憋屈了一些了。
日复一日,可贞眼见着窗外石榴树叶子越来越繁茂葱郁,渐渐,重重密密石榴花也开了出来。可贞和林氏每常躲窗后,找着或许能“榴开并蒂”或是“五子登科”石榴花儿,解着闷儿。等到结出小石榴时候,可贞终于盼到了。
这日已是用过哺食了,因着太阳落得迟,可贞还正埋头练字,却见秦嬷嬷秦大婶子带了一年约三旬陌生妇人走了过来。
可贞不认得那妇人,可林氏却显然是认识。见可贞愣愣,忙介绍说这是秦嬷嬷女儿,自己也是要唤一声婶子。
可贞这才反应过来,这心里也是一定,终于盼到了,忙上前问好。
秦氏亦是忙不迭还礼,眉眼含笑打量了可贞半晌才笑道:“到底是八姑娘,这模样这气派,和四姨娘小时候竟是如出一辙。”
可贞面上不显,依旧微笑着。可心里却实是诧异,难道林氏和秦嬷嬷一家竟真是亲戚吗?
不过可贞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只一心想着这方婶来意。
可林氏不把可贞当小孩儿了,秦嬷嬷几人却还是避讳着可贞。
可贞反应过来,心下虽泄气,可还是说了两句,就继续写字去了。这边几人看可贞坐定了,才切入正题。
可贞看着倒是似模似样,可这心哪里面前纸笔上,早飞到林氏身边去了。
不过秦嬷嬷几人实是小心,声音压得低低,就怕影响自己写字。可贞这心啊,真是煎熬,只恨自己不会唇语。
于是只好偷瞄着林氏表情,争奈,林氏实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人。但是可贞和林氏朝夕相处了一年半了,对林氏一些小动作也已是了然于胸了。
看着林氏脸颊两侧微微鼓起,可贞这心便放下了一半了。
又想再看看林氏眼尾纹有没有出来,可就算可贞这辈子眼睛好得很,还是没有办法看清。
可几人显然很是有话说,可贞就算写再慢都已经写完了一页大字了,可那头仍旧没有任何想停趋势。
可贞手下磨墨速度越来越慢了。林氏虽万分宝贝可贞,可她认为可贞该自己亲力亲为事儿却是要求严厉,比如说这磨墨既是。
可贞一直知道,自己上辈子写字时候本子就是习惯性斜着,写出来字虽是正,可却经不起推敲。
来了这,这坏毛病也渐渐带了过来了。自己都没发现,还是林氏,一上眼就发觉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可贞手势扳回来些。
这磨墨,也是林氏扳回可贞方式。
不过,可贞还比较庆幸是,自己原先可是左撇子,虽然小姑娘不是,可自己还是有些习惯左手,用左手来磨墨,写字既不累,自己也顺手,真是身为左撇子难得好处。
可贞心里默念着“心正笔正,心正墨亦正……”。突然瞥见那头几人起了身,差点就把手里墨锭扔了出去。好半晌,才定下心神,继续磨墨,可墨锭却不听使唤渐渐倾斜了。
见林氏招呼,还要装着自己多认真样子,慢慢放墨锭,下来乖乖站林氏身边送秦嬷嬷三人离开。
门帘还晃悠,可贞已是把林氏拉进了里屋,连珠炮似发问了起来。
林氏倒是笑了,看了看小几上大字,倒是出乎意外还不错。自己还以为蕴儿必是如坐针毡,没想到竟还写不错。又看了看砚台里墨,也不错,只是磨多了。
可贞坐一旁,眼看着林氏看向小几却不说话,心里那个急啊,嘴也嘟了起来了。
林氏这回真是笑出来了,“蕴儿,你方婶把我们户帖带回来了。”
可贞眉头一挑,“已是办好了吗?”
“是,还是计家给我们办。”林氏顿了顿,才开口道。
可贞一愣,这计家到底打什么算盘?这一会儿一个花样,真当小孩子过家家吗?
可等到林氏细细说明了之后,可贞还哪里有心思管计家打什么算盘闹哪样,早就荡秋千去了。
凤梨话:植物真很有韧性,我一盆老桩火祭,长造型长歪了,因为下半部叶子掉差不多了,但是头部叶子长得很好,因此也很重,所以从去年冬天起是一直处于往下走趋势,我看着还挺不错,挺有老盆景感觉,就没有固定,任她生长。哪里知道就这两天给了水,温差大,太阳又好,竟逆天又直起身子向着阳光生长了,结果现茎是平行于地面,可是整个头部是向上生长,比以前漂亮了,我想,这就是养植物乐趣吧,世上没有一模一样植物,就算同一个品种同一个环境也有各自姿态,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刻会有多美好,时时刻刻都会有惊喜或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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