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语定了定心神，念头沉入命魂当中，发现了玄牝灵胎的变幻，那些清新灵动的精气，似乎感应到了附近的某些召唤，变得比平常更加活跃，也为他指引了方向。

那股召唤的感觉，居然不是在天上，而是在脚下大海深深的某处！

难道东海仙山不在海面上，而是在海底，苏子语心里猜测着，动作却根本没有停顿，毫不犹豫地转变了方向，朝着海面上垂直飞落，宛若离弦之箭。

一入大海，满眼看到的，就是茫茫无边的碧蓝海水，无边无际，让人有些迷失方向。不过苏子语却没有迷惑，因为他的念头里面，玄牝灵胎跳动的更加欢快，似乎恨不得要冲出命魂的束缚一样，根本不用思考该往哪里去。

念头破开海水，不断地深入，那些鱼群海兽，全都从身旁飞掠而过，苏子语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感应到，周围的海水流动发生了隐约的变化，全部都在朝着相同的方向，化作细微的暗流涌动着，朝着下方更深更远处！

这些暗流的波动，非常地轻微，如果不是念头感应敏锐，根本发现不了。

又前进了一会，终于，在一片昏暗的海水深处，苏子语看到前面有一处一闪而过的光亮！

到了这个位置，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传递到海水中，形成了一团巨大的漩涡，拉扯着海水滚滚流向无形漩涡的深处，那点光亮所在的位置。

靠的近了，苏子语终于看清楚，在漆黑一片的海水中央，忽然出现了一片水波荡漾般的清光。

当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时候，感觉非常地奇妙，海水本来就应该是水波荡漾的，但是在这个位置，却已经昏暗看不清楚，唯独那一片本该是透明的清光，却因为周围海水的反射，看起来更像是真正的水波一样，不断地流动着。

那股牵引海水的力量，就是从清光里面传递出来的。

这片清光的面积，也就是大半个足球场的大小，苏子语的念头，在碰撞上去的时候，却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被猛地反弹了回来！

无形的念头，居然没办法穿过清光。

苏子语运足了目力，透过荡漾柔软的清光，终于看清楚了，在清光的背后，是一片扭曲变幻不定的景象，连绵不断的莽莽青山，走马灯一般地从里面闪过，却像是无穷无尽，永远都看不到终点！

“这片清光，绝对不是幻想蜃景，居然隔绝念头的感应！但是在碰撞的那一刻，我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扭曲念头、自成世界的味道。看起来只能全力冲击，看看能不能冲开隔绝了！”

苏子语观察了一会，后面的婆娑、魏神阳等人都已经追了上来。虽然后果难料，但是潜藏在他命魂深处的玄牝灵胎，已经前所未有地剧烈弹动，甚至连念头都有些压抑不住，让他立即下定决心。

“根本性原，法相如是！”

所有的念头都被苏子语凝聚起来，化作一团通明澄澈的云团，将他身躯裹住，朝着那片柔软荡漾的清光猛烈地冲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剧烈碰撞并没有出现！

苏子语一进入到清光当中，就感觉仿佛被厚厚的沼泽泥泞缠包裹住，几乎没有办法移动，举手投足都变得沉重笨拙，费力无比，不过他念头深厚，运足了力量，还是在坚决地朝着前方移动。

哔啵！

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只听一声清脆暴响，苏子语浑身一轻，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穿过了一个巨大的泡泡，出现在另外一方天地当中！

天远地阔，和气盈流，放眼望去，都是无边无际的群山高峰，连天蔽日，最高的已经突破了万米，无法测度！

根本不用去猜测，苏子语已经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因为眼前这方天地，群山巍峨连天，茫茫不知道几百万里，根本是前所未见过的高山。

雄伟，壮阔，都不足以形容看到的景象！

更重要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云层，抬头远望，只有无穷无尽的高空，没有一点云雾的存在！

“这里就是真正的东海仙山？难怪以前没有人能发现，原来海面上的根本就是幻象蜃景，没有玄牝灵胎的指引，想要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精气的变化，好像比外面也好不了多少！”

苏子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精气凋零，他们何必苦苦追寻传说中的仙山。

没等他仔细思考，是不是要飞腾远些去探索，又听到几声轻响。

头顶那一片扭曲的清光涌动着，吐出几个身影，是婆娑、魏神阳，还有紧跟不放的石龙。石龙似乎也被眼前的天地所震慑，警惕地张望。

“实在是太神奇了，这片清光，竟然真的好像连同大门一样，让我们突破了两个世界的极限！”苏子语抬头仰望，心里涌起了感叹。

在这片光亮的山岭当中，那片扭曲的清光看起来更加神奇，就像是在天空上撕开了一道裂缝，裂缝的里面，只能看到黑沉沉的海水，扭曲变幻着景象，显然是另外一面的大海深处。

“太可惜了，本来你们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人物，在里面作威作福，难道不好？真被你们找到了破界玄光，结果反而白白要葬送性命……”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悠悠的叹息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破界玄光？太好了！果然这清光是开辟另外一个世界的门户。是谁？藏头露尾，不敢出来么？！”

婆娑一声清叱，打断了那个叹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