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百姓都知道霍无心被禁了足,全城也收到消息,霍无心将要与李家千金订婚!
这个消息来的意外又快,在众人还没回过味,听说两家已上过门。
虽不知道消息真假,霍无心断袖谣言却慢慢平息,然矛头开始全部指向九华。
比如冠军来的名不副实,还比如少年小小年纪便知道委身于他人换取名利,所有言论犹如利箭刺向少年。
一事刚平,一事又起。
叶七倾准备离开京城的那天,特意来到霍府,想与秦邵阳告个别,结果却看见霍府不远处沉默的九华。
那人隐于参天大树后,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看了眼九华,又看了眼霍府门前护院,叶七倾刹那顿悟。
他思虑再三还是抬腿走了过去,对面九华看见来人,身体呈警惕状。
叶七倾也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么敏感,放柔声音:“我只是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吗?”
见少年沉默不语,眼里全是冷漠防备,他试探问:“你想见无心?”
本以为对方会继续沉默下去,没想到却看见面前人点点头。
原来还要说霍无心才会有反应啊!叶七倾心一抽。
而后善意笑了笑:“我现在要去看无心,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带过去。”
九华抿唇沉默,似在思考叶七倾的话。
过了会,他出声道:“无心被揍了。”说完这句话从怀中拿出一瓶疗伤药递过去,“带给他。”
话简洁的不能再简洁,深怕多说一个字,叶七倾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笑道:“放心,我一定带到。”
告别了九华,叶七倾转身走进霍府。
这时的秦邵阳还趴在床上哀嚎,没错,他确实被揍了!还是二十大板!至于为什么会被揍,便宜爹说是违反家规,还有不听话......
连叶七倾来时,他也没有力气起床。
叶七倾是被小鸳领进卧室,还未进屋,便在门外听见类式杀猪一样的叫声。
身子顿了顿,偏头看向小鸳:“你家少爷这次被打的不轻啊.....”
粉衣丫鬟叹气:“是啊,少爷被打的可惨,每一板子都是老爷亲自执行。”
叶七倾倒吸一口冷气,打个寒颤走进卧室。
一进屋便见秦邵阳整张脸埋进手臂,身上里衣已染血,身后小厮抖着手剪掉黏进血肉里的内衫。
床上人疼得呲牙咧嘴,连叶七倾走到塌边也不自知。
直到叶七倾出声,秦邵阳才反应过来。
他抬起埋在手臂里的脸,声细如丝:“坐吧。”
叶七倾坐在丫鬟布好地软椅上,语带关怀:“你怎么会被打?还打的连床力气也没了。”
“今年命犯煞星,说多了都是泪,咱们说说别的,你怎么想到来霍府?”秦邵阳面色发白,唇无血色,看起来非常虚弱。
说起这个叶七倾忽然想起九华让带的疗伤药,他连忙从怀中掏出小瓷瓶,“我刚来霍府看见你家那位,他听说你被揍,让我带一瓶药给你。”
秦邵阳伸手接过药瓶,然后递给身后小厮,“用这瓶药。”
“是少爷。”
药很快上完,小厮帮秦邵阳盖好薄被,躬身退出寝房,还贴心关上房门。
秦邵阳现在疼的哪敢换内衫,就连上药也是剪掉臀部上方的布料。他趴在床上一脸凄苦动都不敢动,清凉药粉洒在伤口处,缓和了火辣辣的痛。
“外面都传你与李家千金定了婚,是真是假?”叶七倾好奇问出声。
“假的,那是我爹自作主张。”秦邵阳想也没想张口否认。
接着他又说:“昨天李慕心来过霍府,然后我婉转拒绝了,所以我爹今天暴揍我一顿,还找借口说是违反家规。”
叶七倾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问起另一件事:“外面关于九华传言你知道吗?”
秦邵阳:“当然知道,说我审判不公,还说九华冠军之位名不副实。”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邵阳听了叶七倾的问话,开始沉默起来。
他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拉叶七卿下水,拉田家下马不止需要与李家通气,还需要叶七倾帮忙。
如果是霍、李两家出面呈现证据,会给天子留下不好印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起内讧,这些隐患他不想留给将来的九华,趁现在能帮一点是一点,就当减轻欺骗男主的罪孽!
但他又想到,叶七倾与田家一直有合作关系,万一没成功,将会得不偿失。
秦邵阳的思绪在脑中过了一个千回,却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无心,我要回水云城,今日是来与你告别。”叶七倾可不知道秦邵阳心里的弯弯道道,见对方不回话也没在意,反正他今天主要是来告别。
一听叶七倾要走,秦邵阳牙一咬,心中下了决定,成不成就看这次!
他双目极为认真盯着叶七倾,说:“叶七公子,你想不想成为京城三大巨头之一!”
秦邵阳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不像是开玩笑。
叶七倾一怔,心中一突,”无心,你是被打糊涂了吗?京城三大香坊为,霍家,李家,田家,哪里有我的份......“
“干掉一家天子定会扶直另一家,无论是名声还是发展前景,秀香坊都是个好选择。”
秦邵阳这话甚至含着大逆不道,叶七倾被吓出一声冷汗,好不容易缓过心神,开口问道:“是天子意思,还是你的单纯臆想?”
“实话与你说了吧,我们三家明里一团和气,暗地里谁也不服谁,尤其是田家,他已暗地做了许多不齿之事,”
秦邵阳喘了口气,接着说:“天子心里多少知道点,只是没有过多关注,随着田家越来越过分的行为,他终于派下官员暗暗调查,只是调查速度过慢,我怕田家闻到风声有所动作,因此我们需要快,而现在需要你帮助,我知道你与田家一直有合作,但他现在大不如前,你为何不取而代之?”
“田小军一直对你心怀不轨,你就不想让他消失?”秦邵阳又抛出了大家明知却不想提起的事。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田家?”叶七倾也未松口,而是笑着看向卧榻上的人。
“不怕,我相信你。”秦邵阳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证据早收集好,就算是叶七倾去告密,田家也来不及,说这些无非是忽悠叶七倾,他很需要叶七倾这根桥梁。
“你这么个相信法,倒让我受宠若惊,容我一问,你要怎么把我推上田家那个位置,天子凭什么会扶持我叶家?”叶七倾确实想在京城发展,不然也不会搭上乐文坊这条线。
“我知道你认识当朝宰相,还有些交情,你只要替我把田家罪证交给宰相,然后让他呈给天子,相信田家很快会亡。”
“只是...”秦邵阳顿了顿,小心翼翼看了眼叶七倾:“就是我会用你的名义写封请罪信。”
叶七倾气急,怒道:“霍无心!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推吗!我有何罪需要请!”
“别动气呀,我不是还没说完吗。”秦邵阳一脸无辜,“又不是真的请罪,只是以退为进,你与田家合作这么多年,陛下自然会重视,你只是假装请请罪,就说愧对百姓,愧对吾皇,至今才发现田家作为,天子虽不会这么快相信你,但他会根据你提供的证据顺藤查去,到时就知你说的属实,你也会落下一个大公无私形象。”
秦邵阳嘻笑道:“那时你乃功臣,还有宰相为你说话,想不爬上来都难。”
叶七倾嘴角直抽,感情讲了半天,自己就是一根小木桥.....
“你做的这些火云坊李司轩知道吗?”他问。
“知道,证据还是我二人合力收集的呢~”秦邵阳瞪大眼睛,瞅着叶七倾:“你考虑的如何?”
叶七倾扶额点头,“也罢,你证据整理完派个亲信交予我,我先去相府探探口风免得出岔子,希望你这个以退为进的方法不会牵连到叶府,否则我老爹非气的从棺材里跳出不可。”
秦邵阳直点头,|“就是嘛,就知道叶七公子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
二人又说了会话,叶七倾才告辞离开。人全走完,房间里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