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一行人刚刚穿过楚军灞上驻地。
“快停下!”子婴急道,“马上解开马车,寡人和陆贾先生,带四个秦徒骑马速速返回咸阳。”
子婴特意没说带上蒙徒,这个家伙跟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样不靠谱。
“王上是怕沛公趁机偷袭咸阳?”身旁的陆贾问道。
“难道陆先生以为他不会?”子婴不解,当年刘邦趁着项羽争讨田荣都敢偷袭项羽的彭城。
陆贾思索道,“子房先生提醒过沛公不要先入咸阳,沛公因病而倒,营中只有萧何能出谋划策,萧何又是最听张良先生,在下猜测不会。”
子婴摇了摇头,萧何虽然听张良的,但随即绝非无主见之人。刘邦的粮草都是萧何在后方管理。有萧何在,刘邦从来没未粮草发过愁。况且萧何还是日后的丞相。
“如果是过去的咸阳,萧何不会动手,眼下的咸阳易守难攻,萧何为了刘邦能称王,一定会动手。”子婴边解马边分析道,“就算项羽想要发难,楚怀王还在,他们仍旧可以无虞。”
陆贾暗暗惊叹子婴对萧何如此熟知。
“是在下失算了。”陆贾下马车行礼道。
“无妨,只要不像蒙徒那样差点害死寡人就好。”子婴笑道。
张良得到黄石天书谋略已经大成,陆贾如今只是说客,还需楚汉之争的磨练才能定国策。
蒙徒惊慌道,“这...那萧何若是出兵,恐怕咸阳已经陷落了,王上还是不要回去了。”
“赵成若是和你一样蠢,咸阳就真丢了!”子婴白了蒙徒一眼。
咸阳中卫尉兵有两万,中卫军还有五万。只要赵成和中卫统领不和蒙徒一样,咸阳丢不了。
蒙徒松了一口气,“那王上还担心什么?”
子婴无话可说,“你把满城百姓都带出来了,刘邦的人趁机混进来跟着进城,寡人日后还要一个个挑出来吗?”
“走!”子婴跨马蒙家烈马,“一定赶在百姓进城前先到咸阳城。”
蒙家的烈马似是识主,没了那晚的野性,载着子婴一路狂奔,十月夜晚的寒风呼啸的子婴全身发冷。
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子婴半个时辰便抵达咸阳下,蒙徒一行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咸阳城下,整整齐齐排列着万余身着盔甲的中卫兵,中卫兵阵前披散头发的男子醉醺醺饮着酒。
“臣差点以为王上回不来了。”男子傻笑道。
“你就中卫统领?”子婴皱眉打量着五十岁左右的颓废男子,“大敌当前还在饮酒,明日寡人必治你的罪!”
“那就明日再说,王上请回城吧。”男子丝毫不在意,“且让臣先解决了王上的担忧。”
“你知道寡人担心什么?”子婴质疑道,中卫统领无非就是一个军痞,子婴不相信他有多大本事。
男子笑道,“王上放心,刘邦的人若是敢混进来,臣见一个杀一个。”
子婴有些诧异,这醉汉还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蒙徒的案例摆在眼前,子婴仍是不放心。
“那寡人倒要看看你怎么挑出来。”子婴牵马来到醉汉身旁。
醉汉饮下一口酒,双眼迷离似在回忆着往事,“臣不会再让国君失望的。”
半个时辰过去,百万余居民和两万卫尉兵铺天盖地的行至咸阳城下。
陆贾和蒙徒恭敬的站在子婴身后。
醉汉起身摔碎酒壶,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卫尉兵先行入城,咸阳百姓等待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