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师傅使劲拍拍田秉的肩,说道:“小子,吃一堑长一智,有心算无心,不是你的错。这件事过了以后,记得好好做个样子出来!别叫家里人失望!”
田秉抿着唇使劲点头。
那边田父背着老师傅出来,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等到老师傅落了座,白师傅上前和他低声说了几句,道:“我和你们说说这位老师傅究竟是谁吧。”
“谁?”田父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交好运了。
白师傅道:“孟师傅,昔年汝瓷官窑的第一任把桩师傅!”
“啊?!”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田幼薇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老天爷,我这是交了什么好运?”田父只觉着肩上的担子突然间松了一大半,差不多喜极而泣。
白师傅不屑:“瞧你们那出息!”
孟师傅低咳几声,指着邵璟道:“这小子聪慧,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田父不死心地把田秉推上去:“孟师傅,您瞧他呢?”
孟师傅看一眼田秉,很委婉地道:“这孩子很不错,忠厚肯干心眼实在。”
完了!
田父一听这话就知道彻底完了,自家儿子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过,邵璟能得到这个评价,那也是很不错的,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婿嘛。
田父又高兴起来,和白师傅、孟师傅说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们吧?我打算把阿薇许配给阿璟,等这一炉子瓷器出来,就给他俩正式定亲!”
白师傅道:“那不错。不过在定亲之前,先把老张的事情解决干净。”
邵璟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几天后,谢大老爷正式给谢良和苏家姑娘定亲。
为了庆贺这一喜事,同时也为了庆祝自家获得贡瓷资格,他广发请帖,几乎将整个余姚有头有脸的人一网打尽,就连知县也请了。
当然,田家也得到了请柬。
谢大老爷在外说了许多话,大意是田父身为行首,不肯去他家赴宴,那是因为气量狭小容不得他,是失职。
而这个时候,田四叔、田俭还在县衙牢房里没回来。
田家的第二炉瓷器即将出炉。
据田家窑场的窑工传说,那不知从哪里请来的老师傅,成日昏睡,全靠田秉和邵璟二人带着几个烧窑工瞎搞,这一炉肯定还是会失败。
大家都猜田父会不会去。
有那好事之徒甚至悄悄搞了个赌局,赌田家这一炉贡瓷能不能成功,又赌田父会不会去谢家恭贺。
为了验证这事儿,赌徒们跑到田家窑场外头守着,专等开炉那一刻。
然而田家似是丢不起这个脸,当天开炉时把闲杂人等全部赶开,不许人在一旁偷看。
众人等啊等,好不容易看到田秉走出来,就一窝蜂地围上去:“阿秉,阿秉,怎么样了?”
田秉垂头丧气,什么都没说,阴沉着脸走了。
众人正乱猜测,又看到田幼薇和邵璟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