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李大太太又叹了口气,她不该来京城,拖累了九郎。
小厮低声道:“九爷是去追安义侯府的大小姐……”话没说完,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小厮立即住了嘴。
李大太太抬起头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李煦。
李煦走过来道:“长姐吃了药正在休息,只能女眷在里面侍奉,我问了问管事妈妈,幸亏不是烈性的毒药,吃几剂药就好了。”
庾三小姐讪讪地起身让李煦坐下,然后道:“我去服侍二奶奶。”
李大太太看着庾三小姐离开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多好的孩子,出身好,品性也好,难得的是善解人意的性情,要知道家有贤妻万事安。”
说完这话,李大太太觉得脖颈的伤口更加疼起来,忍不住伸出手要去触碰。
李煦立即制止:“母亲忍着些。”
“衙门的差事还没了,你快去吧!”李大太太道,“有什么事……我就让人去衙门里寻你……莫要让上官心急。”
李煦应了一声,起身走出李大太太屋子,方才那个向李大太太禀事的小厮立即跟上去。
“你不用跟着了,留在家里侍奉!”李煦淡淡地吩咐。
小厮立即告饶,李煦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屋子里的李大太太听得这话不禁又一次叹息:“长大了,我的话他也不肯听了。”他这是还不肯放下那……徐……,原本大娘说她还不肯相信,现在看来是有这样一回事。
儿啊,你怎么不明白,勋贵之女看不上我们家的门头,你非要强求,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见过许多这样的事,就算全家老小都赔小心,怪罪的话一句不敢说,最终也换不来那女子的真心。
李煦走出家门翻身上马,思量片刻示意管事上前:“仔细看着点,有什么动静立即向我禀告,外面人进来下毒不会拿捏的那么精准。”在柿饼上下药……如果长姐不吃柿饼呢?岂非达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管事立即明白了李煦的意思,脸上闪过惊诧的神情:“爷放心。”
衙门的事要处置,家里也处处透着疑点,接二连三的案子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不过,他定会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
……
徐清欢带着许瑞走进安义侯府,一路带着他进了堂屋。
堂屋中亮着灯,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许瑞走抬眼望去,当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他立即跪下来:“老太太。”
许瑞身后的门被紧紧地关起。
宋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
“许瑞,”宋老太太半晌才道,“你是背离了宋家吗?”
“没有,”许瑞声音发颤,“老太太,您相信我,我虽然侥幸活下来,却从来没有背弃宋家和大老爷。”
许瑞一头叩在地上。
“起来吧,”宋老太太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是谁救了你?你有没有将当年的事告诉救你的人?”
许瑞踉跄地站起身,坐在椅子上半晌他才又抬起头:“是简王爷将我从死人堆里找到的,简王府寻郎中给我治伤……除了我之外,当时还有不少人也被简王府藏匿了起来。
他们中许多都是被牵扯进魏王谋反案的,自然还有无辜受难之人,我伤好之后就留在京中,换了身份用了假名,一直到现在。”
徐清欢道:“简王可问了你受伤的经过?”
许瑞点头:“简王府的管事问的我,我没有说实话,当时京中很乱,四处杀人,他们也无从查证。
而且我怀疑,简王爷根本就知晓当年的一些过往,在我们面前故意装糊涂,否则怎么会轻易就留下我,我在简王爷身边,也是想要弄清楚当年大老爷为何要那样做。
明明好好的一家人,他却带着一起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