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正在做孝敬给宋家长辈的针线,绣娘已经勾了边,繁琐的花样也都成形了,她只要将空白的地方填补起来,就算做完。
“我们下盘棋吧!”
看她趴在这里一脸疲惫的模样,宋成暄看向桌案上的棋盘。
徐清欢果然精神一振,关在家里一天,她正觉得十分无趣。
银桂端了棋盘上前,宋成暄摸了白子。
徐清欢落下黑棋,正要仔细与他对弈,就感觉到脚被捉住,她怕冷,所以脚上穿了粉色的软底睡鞋,如今被他这样一摸,只觉得又慌又羞。
他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脚背上:“廖先生说的没错,从你的脉象上看,到了冬天最是难熬,屋子里烧的再热,也免不了手脚冰凉,等将来去了东南应该会好一些。”
原来他是在印证廖神医的话。
屋子里一时静寂,宋成暄抬起头看到了她绯红的脸。
“你再不下,我就落子了。”她眼睛微垂,似怒还嗔。
清脆的几声响动,黑棋已经落了八颗。
宋成暄心情本来十分平稳,他刚刚去问过廖神医,进屋只是关切徐清欢的病情,现在看到她眼眸中闪烁的笑意,竟然心中有些炙燥,这段日子相处的多了,他好像越来越难以把控自己。
徐清欢隐约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再这样下去恐怕两个人又要做出亲密举动,真的这样,让银桂她们笑话了不说,今天晚上又没法说正事。
想到这里,徐清欢将脚缩回去,立即拿来薄被盖住,咳嗽一声开口道:“衙门里怎么样,可说了如何处置慧净?”
宋成暄道:“皇家血脉不能乱,本朝没有前例,宗正寺四处找典籍,想要从先人那里找到依据,有人提出要滴血验亲,谁都知道这法子并不可靠。”
徐清欢听到这里,现在宗正寺查验安王这一套,假以时日也会用在宋成暄身上,她心中一动仿佛有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可她仔细去想的时候,又想不出究竟。
宋成暄接着道:“宗正寺在找从前的老宫人,希望从老宫人嘴中得到些消息,只不过当年的事知晓的人太少。”
徐清欢想起一桩事:“魏王爷有没有提起过安王爷的事?”
宋成暄拿起一颗棋子:“安王爷对我父亲颇多照顾,不过那时候我父亲年纪尚小,还被养在宫中,想必对那一战的情形知晓的也不多。”
这样看来魏王爷和安王爷的事仿佛没有任何的关联,也许是她想的太多。
徐清欢重新将注意力转到棋盘上,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宋成暄攻陷了一小片,这人怎么能一边与她说话,还能用棋子算计她。
……
京城,沈家的小院子。
沈老爷早早就放下人去休息,独自一个人在灯下看书。
这些年他习惯了自己侍奉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茶,吃什么样的点心,下人再贴心,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
在宫中几十年,他侍奉过太多的主子,这一点早就已经看透了,有时候还不如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生活。
沈老爷这样想着,拿起了一块桂花糕,可还没有吃进嘴里。
就听到“嘭”地一声,窗子打开了。
今晚没有风,为何窗子会突然被打开,沈老爷起身走到窗前,刚要伸手关窗却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