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放下酒杯,眯起眼睛看着沙普尔道:“有话直说,如果没事,请不要打扰我喝酒。”
沙普尔叹了口气道:“在下只是感到有些惋惜,今晚过后,在下就要回到波斯。
或许如阁下所说,大秦还有许多不为人知或者不愿意出手的高手,但阁下的确是在下迄今为止遇到的唯一对手。
下次相见会在何时是个未知之数,当然很有可能没有再见之日,也不知何时能有机会再与阁下痛痛快快地对弈一场。
既然如此,请允许在下敬唐先生一杯。”说着便将酒杯斟满,双手端起。
看着沙普尔满脸真挚的神情,唐霄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举起酒杯道:“我也敬你,你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
酒杯重重地碰到一起,唐霄的神情陡然变色,不过转眼便恢复正常,因为坐在角落,所以无人注意。
酒杯分开,两人同时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唐霄突然捂起肚子道:“沙普尔先生,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恕我失陪一会儿。”
沙普尔闻言笑道:“无妨。”
宫中举行晚宴,戒备相当森严,离开宴会现场,唐霄还被接连盘问了好几次。
来到一个墙角,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唐霄才摊开手掌,掌心当中是一团皱不拉几的布条。
绢布是沙普尔在之前碰杯时趁机塞给他的,唐霄本来想问个清楚,但看到对方拼了命地挤眉弄眼后,当下觉得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宴会现场,想看看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打开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小字,借着淡淡的月光,唐霄好不容易才认出上面的字迹——纵火,大牢,调虎离山。
看到这八个字,唐霄瞬间心神一凛,想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后果。
扶苏曾和唐霄说过,前段时间黑冰台接连捣毁了好几个波斯的情报机构,抓捕了众多细作,其中肯定不乏重要人物,但这些人骨头大多硬的很,严刑拷打了许久都没问出什么很有价值的信息。
这些细作现如今正被关在内史大牢之中,再联想到沙普尔递给自己的布条,唐霄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波斯人会在晚宴其间,于咸阳城内四处纵火,然后趁乱袭击内史大牢。
想到这个可能,唐霄心中便焦躁起来,如果那些细作真的被救走,赵政东巡归来必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扶苏可就要遭殃了。
唐霄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扶苏,却又担心沙普尔给的是假信息,那个后果绝对不是他可以轻易承担起的。
权衡再三,唐霄最终还是决定不将这个不明真假的消息告诉扶苏,却也不愿意坐以待毙,于是便拿着扶苏的玉佩一路畅通无阻地朝着咸阳宫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