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弹石桌,把画纸收起来后,刘彻漫不经心道:“就是可惜了今日拿不到手,据儿会伤心一阵子。”
“是陛下会伤心吧?”刘德努嘴道。
“哼,明日等着被封武安君吧!”
“陛下,臣刚才什么都没说!”
刘彻怪笑一声,嘿然道:“那朕刚才也什么都没说。”
“那臣记住了,陛下可不许反悔,那三羊尊臣会差人快马加鞭送来,陛下等一段时日便是了。”刘德回道。
刘德抱着刘据的样子有些调皮,只见刘据探着小胖手抓紧了刘德的胡须,就是不放手,时不时发出清脆笑声,更是招来刘彻两人的忍俊不禁。
“刚才他还拽我头发来着呢,小不点真不安分,像陛下一样,老是搅起风云,不甘寂寞……”刘陵抱怨道。
“那是你活该!”
刘陵指了指刘德,调笑道:“那这个怎么解释?”
“很好解释啊,据儿没收到你们给的礼物,所以要惩罚你们呗!”
“这个解释……”
“怎么了?”
“不想理你,肤浅!”
夜色之中,
刘彻抱着玩够了已然睡着的儿子,侧坐于车驾座席一边,正在回丹景台的路上。
这一天下来自己没累着,反而是儿子累到了,率先进入了梦乡,小脸恬静,仿佛是梦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淡淡的笑容浮于面庞,天真可爱。
丹景台内,
局促地走动着,面上略带焦急,卫子夫身披外套,正等着刘彻两父子回来。
即使是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但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望着刘彻他们到来的身影,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
次日早朝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求见,让刘彻又惊又气。
江都王刘非在朝觐后,居然没回去,还堂而皇之地要见自己,不得不说,他的这波肆意妄为,不遵礼法,对刘彻来说,很是反感。
刘彻还是见了他,
在宣室殿内,刘彻对面前看起来比他还强壮的刘非轻哼道:“皇兄在朝会后不回江都,还留在长安作甚?”
“愚兄只是有话要说,想单独与陛下聊聊家常而已!”
“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刘非尴尬一笑,“陛下你喜欢开城公布,愚兄那也就直说了,实不相瞒,愚兄觉得陛下那个劳什子推恩令,不怎么好,这坏了祖宗典制,使得兄弟反目夺地,还酿成不仁不义的风气。”
一口一个愚兄,听起来就不怎么乐意,刘彻撇嘴道:“固守祖制只会寸步难进,战国之时,守祖制之国,无一例外,被率先灭掉,朕可不想学那中庸之道,弄得不进则退。
况且兄弟反目也是养不教父子过,朕一片好心,这与朕何干?”
“陛下,这根源毕竟是推恩令啊!”刘非扯着嗓门喊道。
看来他还是没意识到推恩令的真正用处,或许是所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便不一样吧,刘彻心中暗自笑了笑,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