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听曲儿的，大多是公子哥们，还有的也就是富商大贾，至于官吏我还真没碰到过。”

“原来如此。”

“凉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随口问问。”

温凉不知道胖子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便胡乱搪塞。

出门在外，流浪了四年。温凉经历了一些在侯府和京口城里永远不可能见识到的东西。比如就曾亲眼见识过治理一方的官吏沉迷酒色，荒淫无度，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温凉也体验过百姓走投无路时的绝望和愤怒，跟着起义军跟官府抢粮抢地盘，最后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暴动的百姓被官兵镇压，屠杀。

京口，会不会是下一个暴动的尹都？

这么一想，温凉愈发觉得有去天上人间里边看看的必要了。

“胖子，明天早上就去天上人间，怎么样？”

“好啊，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奉陪。对了凉哥，要不要叫上慕容、陈逸之他们？”

“不用，他们平常都不愿意和你一起玩，你还叫他们做什么？”

为了稳妥起见，确保计划顺利进行，温凉又嘱咐胖子，明天早上在后门以三声鸽子叫为号，如果到时候没有鸽子叫声，则情况有变，计划取消。

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高高挂在空中了。温凉这才记起，自己本来是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的。

而胖子偷偷从府里溜出来，如果不按时间回去，被知府老爹发现，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出府了，何谈去天上人间。

“凉哥，明天不见不散。”临走时，胖子还不忘记嘱托温凉，“凉哥，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记得早起。今晚就别去给侯爷他们请安了，你要知道，安可以天天去请，去天上人间的机会却不是天天都有的。”

有道理。

送走了死党，温凉回答世子大院，发现正房一片漆黑，想必是美人儿因为劳累已经睡下了，便悄悄儿地去了东厢房歇息了。

躺在床上，温凉仔细一想，胖子说的话还真有道理，“去天上人间的机会却不是天天都有的”。

去一趟天上人间真不容易啊，要避开父母不说，还不能让扶摇知道。

如果程扶摇知道自己去了天上人间这样的地方，弄不好会剁了自己的双手！温凉越想越害怕……

好不容易等到外边的天放亮，温凉从榻上跳下来，洗漱完毕，蹑手蹑脚的像个行窃的江湖大盗一样，出了世子大院，直奔后门。

温凉学鸽子叫了三声，院墙外边如约有三声鸽叫回应。

“这小子竟然起这么早？难得啊。”

“凉哥，赶紧走！”

“走！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