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只有偶尔从瓦上滑落跌地碎裂的雪声和马屁的响鼻声,叶策却是猛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套上木屐出了屋子,院子里竹取与青衣早已掌了灯笼候着了,青衣上前将灯笼映在叶策脚下:“主子,外面有人。”
叶策点点头便往篱笆外走去,竹取打着灯笼走在前头,将将走出篱笆墙外便有深冷的剑锋搁在了脖子上,有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什么人!”
竹取没有说话,叶策走上前道:“你们在我家外头反问我们是什么人?”
灯笼印着男人冻的青紫的面容,更显狰狞,男人听闻是主人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告了声得罪却没有移开剑:“劳驾将我主子扶进去。”说是劳驾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叶策道:“你不将人放开怎么搀你主子进去?”
男人打量了叶策半晌,似乎在评估叶策几人瘦削的身子有多少反抗能力,最终还是收回了宝剑又是告了声罪才顿了下去搀起雪地上直喘气的男子,只是两人的身子都晃得厉害。
叶策对竹取与青衣点了点头接过竹取的灯笼照着路领着两人进了院子,竹取与先前持剑的男子一左一右扶着男人跟上,青衣则在后头用雪掩去血渍后才跟了上来。
几人进了叶策的屋子将先前倒在雪地上的男人安置到榻上,持剑的男子才长舒一口气对叶策拱了拱手:“林长风多谢郎君相助。”
叶策拢着手看了看榻上的中年男子道:“别谢早了,可不一定能救得回来。”竹取看了看平淡的说:“伤到了大腿的动脉了!”
林长风看着榻上的男子也是面露悲色,他知道叶策不是无的放矢,确实是伤的太重了,中年男子腿部一刀划的很深,伤口上头随意扎着的布帛早已被血染透。
叶策抚了抚手腕上的铜钱,半晌开了口:“罢了,今儿个你们走好运,竹取,青衣救人罢!”
“激光还是针线!”青衣没有说能不能救,只是提出了方式供叶策选择。
激光是什么叶策不清楚,想来是比自己所知的针线更为神奇,那可不行:“针线吧!”说完叶策一撩袍子坐到了一旁。林长风见叶策只做壁上观的姿态有些无奈,却对他所说的救人显得很是激动,半跪而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果~果真~能~若真~来日必将结草衔环……”
叶策挥挥手阻止他的话只拿起案几上的书悠哉的看起来,竹取走到屋外不多时拎了个木箱子回来便于青衣忙了起来,叶策对他们的套路只轻微的勾了勾嘴角。
林长风一动不动站在一旁盯着,渐渐的神色露出震撼,他也是刀枪箭雨中摸爬滚过来的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治伤场面,竹取在一旁递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工具,青衣则施针暂暂时的指了血后用不知什么东西在伤口冲洗,更诡异的是居然取了针线缝合,而后撤出了银针,中年男人的血居然诡异的止住了!
青衣对林长风震惊的面色视而不见,只平静的问叶策:“这个人呢?”
这个人指的的林长风,叶策翻了页书道:“救都救了,就都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