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远却怎么也不能真正放心,听不到凌小柔在里面喊他担心,听凌小柔在里面不时喊一嗓子,他更担心,整个人又在院子里绕起圈。
郎中觉得他其实嘴也是太快了,还不如告诉王爷要回去好好查查,等王妃生完了再说,也就不用王爷这样煎熬了,看的他都一个头两个大,而且,王爷这样绕来绕去,真的挺碍事。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是肯定收不回来。再看旁边的老太妃,对王爷已经是理都懒得理了,除了挂心产房里的凌小柔,同样也在想是谁会要害凌小柔肚子里的孩子。
等贺楼玉得了信赶回来时,就看到在院子里走的让人眼晕的大哥,跟老太妃打了声招呼后,也觉得让贺楼远一直在这里着急上火不是那么回事,干脆就拉着贺楼远去了酒坊。
上次用新粮酿的酒也过了两个月,虽然藏的越久越醇,这时候谁还管酒好不好,之前是怕凌小柔馋,才没拿出来喝,既然贺楼远都急成这样了,干脆就开一坛尝尝,反正这批酒也酿了不少,光他们一家人喝,喝两年都不是问题。
除了一些放在酒窖里珍藏,剩下的就可劲地喝,明年新粮下来总还是要再酿的。
贺楼远本来是不想走的,可这里真是帮不上忙,丫鬟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嫌弃,干脆就跟贺楼玉来喝两口酒,也算镇定一下。
结果酒坛一开,比王府家酿还要醇香的味道就冲了出来,被贺楼玉拿着碗灌了两碗后,真就神奇地平静下来。
于是,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其间竟连个过来给送菜的都没有,还是贺楼玉瞧着酒坊墙边堆着几棵萝卜,拿去洗了洗,兄弟俩就着萝卜一口一口地下酒。
直到那边来人说王妃生了个公子,贺楼远一下子把萝卜扔出去老远,手上的酒碗也扔了,半碗酒湿了一片地,瞧的来报信的小厮好不心疼。
想也知道这酒比之前的王府家酿可要好得多,就是王府特酿嘛,一碗王府家酿就得几两银子,王府特酿不得跟金子一个价了?怎么就扔地上了?
王爷扔完酒,也不管贺楼二爷,说了句:“我有儿子了。”
然后就往王妃的院子跑,虽然跑的歪歪扭扭,瞧着就是喝大了,可兴奋的心情是谁都能感受到的。
贺楼玉站在原地愣了愣,呐呐地道:“我有侄儿了?”
接着嘿嘿傻笑几声,把酒碗往桌上一放,也跟着王爷后面跑了过去。
报信的人摇摇头,把一旁敞着没盖的酒坛子给盖上,不然等这二位爷想起来酒的事,估计酒味都得跑光了。
不过瞧二爷这碗里还剩下大半碗,若是放着坏了倒是可惜,干脆就便宜了他吧。
于是,端起酒碗,也没舍得一口干掉,先是抿了一小口,之后眼前一亮,果然是比之前太妃赏下的王府家酿还要好喝,左抿一口、右抿一口,等大半碗酒抿光了,小厮就觉得瞧哪儿都是双影了,脚下怎么也站不稳。
瞧着王爷和二爷大口大口地猛灌,他真没觉得这酒有多烈,怎么就大半碗就有些找不着北了呢?
看来他这点酒量还,还是没法跟人家爷们比。
贺楼远先一步冲进小院,扶着墙总算是站稳了,没见到老太妃在院子里,一问才知道老太妃抱着小公子去了屋里,本来就是担心王妃才在院子里待着,如今小公子刚生下来,可不能着了凉。
贺楼远这时候也没心思去管儿子,听屋子里凌小柔还是不时叫上一声,虽然早有双胎的准备,这时也忍不住着急,“王妃怎样了?稳婆可说了什么?”
香草正端了一盆水出来,听贺楼远问,忙回道:“王妃很好,王爷请放心。”
想了想又道:“王爷,您还是去旁边屋子看看小公子吧,您在这儿……会惹王妃不高兴。”
贺楼远瞪了香草一眼,若不是王妃那里需要人手,他一准把香草定在院子里装冰雕,竟然敢说王妃嫌弃他,可一想到凌小柔之前那个‘滚’字,贺楼远也是挺惆怅,他真是担心大丫,不是捣乱。
贺楼玉来时就看到贺楼远盯着产房出神,真怕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硬闯进去,于是,就拉着贺楼远进到旁边的屋子。
丫鬟们都松口气,太妃不在院子里盯着,王爷若真是要硬闯产房,谁拦得住?还好二爷来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