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对凌小柔道:“柔儿,你觉得姨母对你义父是否做得太绝了?”
凌小柔笑道:“柔儿觉得姨母做得正好,不然这些银子早晚也要被义父败光了,与其被义父败光,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人,再说等将来见了义母,这些银子也刚好给绣儿姐姐添妆。.w . ”
“还是柔儿想得通透,没白让姨母疼你一场。”老太妃听的哈哈笑,忍不住揶揄道:“柔儿别急,你的嫁妆你义母也给你准备着了。”
凌小柔不依地娇嗔道:“姨母,你就会拿柔儿取笑。”
老太妃心情好了,拉着凌小柔的手摸了又摸,最后叹道:“这么好的闺女,什么时候才能嫁进姨母家呢?依我看啊,等回了蓟城姨母就遣了媒人进京,跟你哥哥商议此事,最好在上秋之前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完了。”
只要不当着贺楼远的面,被贺楼远追问什么时候嫁过来,凌小柔还是很诚实的,而且这时候若是推托就显得虚伪。
这么久以来老太妃和贺楼远对她如何她都看在眼里,就算嫁过来,只要她把担忧说出来,让贺楼远等她满十八岁再生孩子,贺楼远也不会不高兴。
只是这话不好当着老太妃说,毕竟看老太妃瞧屈涵茗时喜欢的都恨不得抱过来自己养了,真知道还要等两年才能抱孙子,那不得急个好歹。
反正成亲后生不生孩子也不是一句话的事,凌小柔到时就是晚两年生,老太妃也只会觉得孩子缘晚些罢了。
再说就算下了聘,也不一定要立马完婚,就是成亲前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也需要日子,真想成亲怎么也要忙上大半年,这样一来再过一年凌小柔也就满十八岁了。
想通之后,凌小柔也不会矫情,只是羞涩总是难免,低低地道:“全凭姨母做主。”
把老太妃高兴的直拍大腿,若不是高县没有她能看得上眼的媒人,她现在就想让人进京跟凌锋下聘了。
好在最后还是提着一桶鱼进来的莫红绸打消了老太妃这个念头。
看到水桶里装着的几条鲫鱼,里面夹杂了两条河豚,凌小柔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只是没敢表现出来,以莫红绸的吃货性子,如果知道这鱼好吃,还不得立马就得嚷着要吃?真因一口美食把莫将军给吃死了,凌小柔都觉得可惜。
指着桶里的鱼,凌小柔一脸惊恐,“红绸姐姐,你怎么能抓这鱼?会吃死人的。”
莫红绸听了一愣,手里的桶倒还是抓的很稳健,“我听人说这鱼美味非凡,这不是想要尝尝嘛,真能吃死人?”
凌小柔用力地点头,指着那两条河豚,道:“上次和表哥在高县时,遇到一起媳妇毒死婆婆的案子,后来证实婆婆并非媳妇毒死,而是因误食了这种毒鱼才被毒死的。”
虽然凌小柔觉得她做河豚的水平很高,不至于把人毒死,可万一莫红绸吃得好了,将来自己没事也弄来吃,中毒的机率可以说是百分百,所以一定要在源头上就让她知道河豚鱼不能吃。
莫红绸一脸惋惜,好在桶里还有几条鲫鱼,凌小柔答应给她做成麻辣豆腐烧鲫鱼,莫红绸才依依不舍地把水桶让人拎去厨房。
留莫红绸在这里陪老太妃说话,凌小柔借做鱼的借口跑去厨房,她可是馋河豚肉馋了大半年,终于没人能阻止她吃河豚了。
先将厨房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因为凌小柔常常会做一些与众不同的食物,这些食物做的时候怕人偷师,若不是认可的人她不太喜欢做菜的时候身边有人。
等人都走了,凌小柔将两条河豚从桶里捞出来,仔细看了看,都是雄鱼,春天正是河豚产卵期,这时候的雌鱼毒性较之雄鱼更大,就是凌小柔对于宰杀河豚很有经验也对吃雌鱼心里没底,雄鱼自然是最好的。
凌小柔将河豚敲晕后,细心地将河豚的鱼嘴先切开,将鱼鳍割掉,再将鱼皮用刀挑开扒掉,仔细地去除鱼眼,鱼腮这类含有毒素的位置,然后就是将河豚的内脏也要去干净,最后就是将切好的鱼肉去将筋血,放在清水里反复洗净,鱼皮也去掉不能吃的部位放在一旁,只需简单的调味就很好吃。
不过这次凌小柔是准备将河豚鱼做成红烧的,将河豚身体有毒的部分小心地处理掉,起了两个炉灶一个上面做着给莫红绸做的麻辣豆腐烧鲫鱼,另一个炉灶就是让她垂涎许久的河豚鱼。
当河豚鱼的鲜美从锅中飘出来时,凌小柔就眼巴巴地站在锅边等着,结果这边鱼刚好,凌小柔还没等将河豚从锅里捞出来,莫红绸迈着大步从外面进来,闻着厨房里的香味,奔着河豚鱼的锅就来了。
凌小柔吓了一跳,就是怕她吃河豚才偷偷地做了,她竟然这时候过来,说不让她吃吧肯定是说不通,真怕她吃上瘾了下回自己找人做了吃。
也不用凌小柔让,莫红绸便直接伸手揭锅,两锅都揭开后,果然最香的还是这锅不知什么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