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木清洢翻白眼,“也就你拿我当宝,旁人才不会稀罕。”
苍澜渊登时乐不可支,“那正好。”
木清洢好笑而又感动,啵,亲了他唇角一下,“你才是傻瓜!”
苍澜渊与苍澜凌闹翻之事,在宫中来说,并不怎么样新鲜,事实上之前他两个不对盘,朝廷内外谁人不知,只不过他们一个是前皇后的儿子、如今的太子,别一个是现皇后的儿子,嫡出之子,所有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谁强谁弱,还不能下定论而已。
当然,话说回来,尽管苍澜凌有靖凝皇后和她身后的一帮势力支持,但他品行不端,学识一般,心胸狭窄,这些都是明眼人看得到的,比起冷静睿智、文治武功样样精通、深得人心的苍澜渊,他实在是差太远了。
今日一早,孝元帝即召集群臣,说明一切,沉声道,“小人奸计,自是不能得逞,朕今日就当着众位爱卿的面,还渊儿一个公道……韩公公,拿上来。”
“遵旨。”韩公公即让小太监端上一碗清水,恭敬地递过去,“皇上请。”
孝元帝刺破食指,滴了一滴血在里面,“去吧。”
小太监赶紧将托盘端起来,苍澜渊依样施为,不大会儿之后,两滴血即溶在一起,这结果让人无可辩驳。
苍澜凌脸上虽在笑,眼神却恶毒:只差一步!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惜,可惜!
“渊儿是朕的亲骨肉,是我大容王朝的太子,这一点绝对不容人怀疑!”孝元帝冷冷扫过群臣,“日后若再有谁敢辱及渊儿,朕绝不轻饶!”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苍澜渊负手而立,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是视线在略过苍澜凌时,有明显的嘲讽。三弟,你我之间的争斗,已从暗里到了明面儿上,你有本事只管放马过来,看我会不会怕了你!我身为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若是连你都对付不了,还谈何守住这大好河山!
苍澜凌咬牙,毫不示弱地迎视着他的目光:太子哥哥,你先别得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我一定会把太子之位抢过来,绝不会让你椅在我头上!
群臣如何看不出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流,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紧张。现在他们两个成了对峙之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做为臣子,他们当然要选择明主跟从,并且最后自己的主子要能够胜出,成为大容王朝的君王,他们才不但能保住性命,更能平步青云,一生富贵,反之,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这种情况之下,他们都不急着静态,坦言之,就是都处于观望状态,先看看情况再说。
孝元帝冷眼旁观,这兄弟两个之间是死斗之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却从不加劝阻,更不明显地偏袒谁,真看不出,他到底抱了什么样的心思。
下朝之后,苍澜凌径直去了坤元宫见母后,进门就把大殿上的事说了,末了恨声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来招狠的,直接把苍澜渊打到永世不得翻身!”
“还不是你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靖凝皇后对芷安和石常有的临阵倒戈一直耿耿于怀,闻言怒骂道,“但凡有一个靠得住的,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骂他们有什么用,”苍澜凌不屑地冷笑,“他们本来就是儿臣利用的棋子,而且太子哥哥有多利害,母后又不是不知道!更可恨的是,儿臣现在才明白,父皇根本从来就没怀疑过太子哥哥!”
“什么?”靖凝皇后吃了一惊,“你这话何意?”
“父皇其实一直都相信太子哥哥是他亲生儿子,却装做生气的样子,说什么要彻查,根本就是在害儿臣!”苍澜凌忿忿不平,明明他害别人,反而拿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怎么可能?”靖凝皇后的心碰碰直跳,“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是在借机试探你?”那,皇上会不会知道了所有的事,那还了得!
“说不准就是!”苍澜凌咬牙,“母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继续让太子哥哥出风头,要尽快除掉他!还有,”他向外看了一眼,“钰妃静妃她们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以生下来!”
靖凝皇后冷笑一声,“本宫心中有数!你不用担心,她们的生产之事,自由本宫打点,本宫知道该怎么做。”就算苍澜凌不说,她也绝不允许后宫妃子再诞下皇子,来跟她的儿子争宠,这绝对不行!
苍澜凌这才满意地点头,“母后英明。”
夜已深,烛火摇曳,孝元帝还没有睡,在批阅奏折,眉头拧的很紧。边境送上的折子当中,其中有一本言明近来羌族活动频繁,不断在其他各族中走动,意图不轨,要朝廷加以干预,否则恐怕会起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