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道谢，同为中国人，这是我们该做的，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男子点点头，“你们晚上住在这里注意安全，虽然这里是法租界，治安也不见得很好。”他取出三把手枪，仔细的教导眼前的三个女孩如何使用？书娟等三人学的很用心，她们很清楚，她们已经不再是之前在学校中无忧无虑念书的学生了，她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必须学会保护自己。而武器，在这个战乱时代是必不可少的。

等她们完全学会后，男子又留下了三匣备用子弹，嘱咐她们收好，这才告辞离开。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三个女孩才瘫坐在沙发上，多日来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地。这时候才感到饥饿，赵妈从厨房里出来，腰上还系着围巾，她柔声招呼着她们吃饭，又忙着为她们准备热水，让她们洗去了一身的疲劳和饥饿。

“赵妈，你是哪里人，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饭后，书娟询问赵妈。

赵妈搽干净手，说道：我是上海一家大户人家的管家，日本人进攻上海的时候，那家人逃到了香港，我留了下来，想寻找在混乱中失散的儿子和孙子。一直没找到，却病倒了，幸好那位陈先生收留了我，让我住在这里。前些天他告诉我，最近有几个从南京逃出来的姑娘要住在这里，让我帮忙照顾。”她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书娟等人，“南京现在如何了？”

听她问起，书娟等人又止不住流下泪来，说起自己的遭遇，只是省略了凤族一节。因为之前那男子就提醒过他们不能向任何人提到‘凤族’二字。

“天杀的日本鬼子，会遭报应的。”赵妈听到几个姑娘述说着自己的遭遇，也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对了，书娟，那位宁姑娘在南京时交给你的东西呢？”一个女孩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啊，在这里。”书娟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另一个女孩说道。

书娟握着布包，犹豫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叫喊让她别打开。禁不住房间里另外几个人的催促，她终究颤抖着手打开了布包。

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尖叫一声，手一松，布包掉在了地上，里面包着的东西全部散落了出来，那竟然是一张张照片，而照片上的情景正是日本人在南京大屠杀中的各种暴行，成堆的尸体！被摧残的妇女儿童！被砍下头颅的无头尸体！场面触目惊心。

房间里的几个女孩子看到那些照片，全部吓得失声惊叫，赵妈更是惊的面无人色。

过了好久她们才颤抖着手将照片收拾好，用布包裹好，不敢再去看那些可怖的景象。

“怪不得那位宁姑娘说要你好好收藏，这些东西可是日本人在南京暴行的铁证啊！”

“别看了，别再看了，太可怕了。”另一个女孩伏在赵妈的怀里嚎哭起来。

书娟一言不发的将包裹装进自己怀里，无论如何，即便是拼出性命，她也要保护好这些东西。她有种强烈的预感，终有一日，她们会用得到。

一个月后，书娟与另外两个女孩与赵妈道别，她们分别被安排到了几个城市的重要机关处工作，书娟的工作是记录员，必须前往陪都重庆，另外两个女孩也分别被安排进了两家重要的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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