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傅心仪早没了万事在握的从容,汗出如浆,打湿的纱衣裹住她曲线美妙的娇躯,前凸后翘,格外醒目。
此时她却没有心情在意身上的尴尬,娇艳的红唇一直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即使正清院今不如昔,这条规定也尘封多年,但景幼南身为副掌院真要是较真的话,谁也无法去反驳。
可是这样一来,无疑是掀起了滔天大浪,景幼南甚至整个正清院就会被推到风尖浪口。
真要是闹得这么大,纳兰桐的丑事就会传遍太一宗,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向来注重脸面的纳兰家族如何以雷霆万钧的威势对付景幼南不说,就连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遭受池鱼之殃。
毕竟,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自己安排的,要是自己把这一事情交给副掌院中的纳兰芷若来处理的话,断然不会出现如此局面。
这一刻,傅心仪真是后悔到极点,千想万想没想到景幼南竟然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这是要捅破天啊。
景幼南冷着脸,眸光深沉,大袖一挥,吩咐道,“来人,把纳兰桐的罪行记录在册,我要上报堂主。”
“这个,”
殿中分立两旁的弟子,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办。
没看到真传弟子纳兰桐正在跳脚嘛,要是真把他的罪行记录在册,他以及他背后的纳兰家族可可不是吃素的,非得拿他们开到不可。
众弟子习惯性地看向大执事傅心仪,要她拿主意。
可是这个时候,傅心仪已经心乱如麻,根本顾不上自己手下人递过来的眼色。
景幼南平举法印,声音冷得好像从剑锋上磨出来的一样,道,“你们是准备抗命还是没有听到的我的话,一个个都想翻天吗?”
字字如刀,掷地有声。
大殿中的弟子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才想起上面的主是敢直接革掉真传弟子的狠角色,要是真被扣上抗命不遵的大帽子,还不得被抽筋剥皮。
县官不如现管啊,纳兰家族的雷霆震怒,反正有个子大的扛着,以后再说。
想到这,殿中的弟子们哪里还顾得上狂的纳兰桐,连忙取出金澜笔和金篥道册,笔走龙蛇,把纳兰桐勾连合欢宗妖女之事记录在金册上。
整理完之后,有弟子高举金册过顶,要呈交给景幼南。
景幼南摆摆手,喝道,“先让傅大执事过过目,看看你们写的是否妥当。”
“这个,”
傅心仪手拿金篥道册,就好像握着滚烫滚烫的烙铁,恨不得把它有多远扔多远。
她可是明白,只要按照程序走下去,不管最后执律堂大堂主作出何等的决断,今天的事情谁也掩饰不住,必然传遍宗门。
到时候,自己这个程序的重要一环,非得成为纳兰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可。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做不了手脚,如之奈何。
硬着头皮把金篥道册上的记录看了一遍,傅心仪苍白着俏脸,声音略有些颤抖道,“没有错误。”
“没有错误就好。”
景幼南接过金篥道册,摘下副掌院的法印,按了上去,顿时,一层层光晕凭空生成,虚空响应,仙音缭绕。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