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快就上来了,胡忧看没人注意,偷偷把藏在手中的二三十个铜板塞进小二的手里,轻声的说道:“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事。”
店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铜板,很巧妙的一溜手,手中的铜板便消失不见,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客官你请问,小的只要知道,一定详细告知。”店小二乐呵呵的说道。
胡忧看他这手活如此熟练,笑意更深了。他敢这么爽快拿自己钱,十有**,肯定猜到了自己想要问什么。
果然,胡忧刚一开口问刚才那个女人的身份,店小二的眼中就闪过一副‘我早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的神情’。
“客官,你要问刚才那个姑娘的身份家世。这个小的本不应该多嘴的,但既然你问起了,我就告诉你一些吧,不过,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她叫......”
“黄金凤!嘿嘿,好名字,好名字呀......”胡忧得到自己想的消息,一路唱着慌腔走板的小曲,走出了酒楼。
那小摊?
美人要紧,谁还在乎那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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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
宁保镇大富之家。除了镇守许家外,就属他家最有钱。
家有良田,屋有粮仓。代代酿酒,乃是一大酒商。
胡忧此时就站在黄府门前,只见眼前深宅大院,府阔墙高,门前两个家丁,一条恶犬,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容易进去的地方。
不过也不必太过惊慌,我们的前辈们,早已经总结出对付这种地方的良策。难道唐珀琥唐大侠的经历,还不能让我们有所启示吗?
胡忧在前门抒发了一番感情,转身往后门走。他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黄府的酿酒房,这几天要招人。胡忧打算先来一招近水楼台再说。
后门比前门要热闹很多,男男女女的站了一大堆人,有来见工的,有送家人来见工的。男人的粗声,女人的细语,再加上不时发出的婴孩啼哭,全混在一起,组成一阵阵嗡嗡,让人听耳朵发涨。
石阶角落上,有个妇人在奶孩子,胡忧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世道不好,像黄府这种包吃包住,还另算工钱的工作可不好找,所以只招十个人的名额,至少来了三百多个人挣位。
胡忧以前一直跟着师父混江湖,没给人打过工。不过行过万里路的他,也不会像那些排队等候的人,傻不拉叽的总幻想着,自己能成为那十个幸运者之中的一员。
“性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册门那位和胡忧相好,并教他识字的姐姐,曾经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胡忧一直记在心中。
册门主要是以写字卖画为生,这位专长春宫画的姐姐,是胡忧最好的良师‘战’友。她交给胡忧的很多东西,都非常好用。仅仅是那七十二散手战斗技,就足以让胡忧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不过不幸的是,这里面很多招式,都让王张氏给偷学去了。
胡忧在门口观察了一阵,然后整理了身上新买的布衣,抬腿就往里走。排队?他没有想过,这年头,有脑子的人,是不用排队的。
“排好了,不要乱啊,哎哎哎,说你呢,干什么呢,站好了......”胡忧边胡乱的叫着,边往里走。那些老实排队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的,把他当人黄府里的人了,谁也没敢说什么,有些被他指过的,还挺直腰,站直了身子。
胡忧很快就挤到了队伍的最前头,抢在一个管事的说话之前,快步上去,拉着他的手道:“幸苦,幸苦,幸苦......”
嘴上说着话,手上早就准备好了的铜板,一下就塞进了那管事的手中。
管事的也是个玲珑人,闻琴音而知雅意。微微一掂,就知道塞过来的至于有五六十枚铜板。脸上带笑的把胡忧拉到一旁,口中说道:“哎呀,你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转到一个角落里,那管事的上下瞄了胡忧一眼,拿架子道:“说说吧。”
胡忧心里暗恨,脸上却带着无比真诚的笑意道:“管事大人,小的想谋到差事,你看......”
胡忧只说道这里,就闭嘴了。聪明人说话不用多,大家能明白就行了。
管事的姓胡,人称胡管事,乃黄府六大管事之一,主管外部的酿酒房事务。为人贪花好色,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管事听到胡忧的话,就皱起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也不答话。
胡忧老江湖,一看就知道,这老家伙是嫌钱少。于是手往后一背,又从戒指里弄出一百个铜板,笑着说道:“小的从小对酿酒就很感兴趣,还请管事大人帮帮忙。”
胡管事这下才再次露出了笑意,和气的说道:“年轻有理想的好的,我就最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姓胡,单名一个忧字。”
“哟,没看出来,还是本家。弄不好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呢。”
胡忧心说,除非你也是穿越过来的,不然别说五百年,就算是五千年,五万年,咱们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那是,那是,以后小的就全靠胡管事多多照顾了。”胡忧陪笑道。
“等着吧。”
胡管事甩甩袖子走了。没带走云彩,只带走了胡忧一百五十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