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虽然主要负责联络工作,但至少也是拥有二道飞镰纹的;而段藏主要负责谋划和博多这个联络站,身手一般但脑子却好使。
“来人大意了。”
段藏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不管来的是什么人,说起对小酒店内部的熟悉程度,肯定比不过但马,更比不过他自己。
几乎在一瞬间,段藏已经估计了数处敌人可能藏身的地点。
“左前方那堆酒坛旁边,右后方破烂桌椅后面。”
段藏迅速的在但马手上画着,通过这种方式交流。
“我左你右。”
但马强有力的回应着,二人慢慢的深呼吸一口,正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从高处突然传下一阵箫声,在黑夜中似乎特别的凄凉。
二人头皮发麻,什么时候敌人已经到了屋顶?这绝不可能!
而段藏一听便知,这箫曲并非是东瀛所有。
“走!”
段藏和但马几乎在同时向对方发出信号,两条身影从黑暗中弹出,不知道段藏扳动了什么机关,居然屋顶突然掉落下来一块,朦胧的月光顿时渗进了院子里面。
二人在更加清晰的箫声中上了屋顶。
月光下,有个年轻男子盘坐在不远的屋顶上,正在专心致志的吹奏一曲凄凉的箫曲,似乎对段藏和但马的出现熟视无睹。
二人的足下,一声野猫的呜咽同时响了起来。
“走!”
段藏和但马不用考虑,二对二,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来人的身份已经非常明显,十成十是大宋使节团的成员,也就是西门庆的属下。
被人摸上门来,对方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在这种形势下,只要能逃出生天,才有扳回局势的可能。
二人一语不发,分别往两个方向逃窜,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马逃窜的方向是已经寂静的港口和大海,而段藏则是依旧有些喧闹的集市。
箫声突然停顿,在狂奔中,段藏竖起的耳朵突然听到了一声弓弩发出的机括声。
毫不犹豫,段藏足下一用力,已经在草屋屋顶顿开了一个洞,身体急速坠下。
...
...
“老爷,你说三爷他们能成功么?”
雪儿听着远处传来的箫声,似乎有些担心。
“放心。”西门庆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便不会出手,这箫声代表着对方人数不多,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塞瑞娜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蒙着面纱的脸上略有异色:“西门大人怎么知道对手在博多有动静?”
“防患于未然,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前,要保证平安无事。”西门庆笑道:“不过如果唤作是我,也是时候该弄出点动静来了。平八郎的死在明州并不是一个秘密,想来报信的人应该到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来的居然这么慢。”西门庆继续说道:“不好幸好赶上,要不然我们明天拍屁股走人,倒没有机会了。”
塞瑞娜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雪儿嘟囔了一句:“老爷好厉害!”
当然,西门庆并没有全盘托出,事实上菊子对于平八郎在博多的布置还是知道的,但西门庆并不主动出击,而是等待着从明州前来报信的那个人出现,才把这里平八郎的手下一并除去。
西门庆是要把平八郎这条线掐断,这样才好在京都面对那个平八郎的后台。
那就是这次以鸟羽天皇的名义邀请西门庆的权大纳言藤原公实!
...
...
但马的速度非常快,但气息没有一丝的混乱,后面的箫声突然消失,证明敌人已经开始动手。
不知道段藏能不能逃过追杀?对付他的是吹箫的年轻男子,那追击自己的应该是那个“野猫”吧?后面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转瞬之间,港口已经到了。
但马急速奔走的身影猛然停止,因为前方已经出现了一个敌人。
一个让他想不到的敌人。
而对方手持的兵器更是他想不到的。
一阵海风吹开了天上的乌云,朦胧的月光变得皎洁起来。
月光下,童子切正发出如水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