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三个人,在座位上没动半分,微微一笑:“诸位,请入座。”
邹洪也坐在西门庆身边,神情紧张,而他身后则是头戴面纱的塞瑞娜,伸手在邹洪肩上拍了拍,似乎在安慰他。
而西门庆身后有雪儿和浪子燕青,雪儿好奇的打量着来人,而燕青则平淡的目视前方,丝毫没有因为来人而紧张。
鼓上蚤时迁则双腿盘在主桅上,倒挂着看着来的三人。
不得不说,来的三人站在一起,还真是有点喜剧感,若不是在这种紧张的形势下,说不定还能让人笑出声来。
左右二人都是黝黑黝黑的,左边一个又高又壮,满脸横肉,肩头扛着一把大刀,完全是站起来一座山,倒下一面墙的架势,看年龄已然过了四十;而右边虽然也是一般黑,却是又矮又瘦,和在场的人比起来也就能比时迁胖点,这种天气却依然赤了上身,如搓板一般的两条肋骨让人无法直视,双手空空但胳膊上却各有看上去是钢制的护腕,脚腕上也有类似的东西,最出奇的是脖子上也有个钢皮围着,看岁数比胖子还大上几岁。
和他们比起来,中间的却是略微正常了些,身子白净身穿一领锦袍,腰间挎着把刀,鲨鱼皮的刀鞘,想来不是寻常之物;五官端正,鼻子上却有个不小的伤疤,几乎破了相,正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三个人都是太阳穴坟起,看龙行虎步的,显然身手了得。
“谢过西门大人。”当中的那人微微一笑,点出西门庆的身份。
三人就好像在自己家一般,对旁边围着的吹血亲兵和水手视而不见,大马金刀的坐下,当中那人坐在西门庆对面,而其他二人分坐左右,那又高又壮的大汉把大刀往桌边一搁,那桌子立即呻吟了一声,显然那大刀的分量不清,也是浑铁打造。
“西门大人看到我们...好像并不那么紧张啊。”那人又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道:“看来西门大人还没搞清楚情况,邹老板,你也不给介绍介绍?”
邹洪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来的三人他倒是认识两个,偏偏当中这个却是眼生得紧;不过西门庆神色轻松,邹洪也自然不能表现出慌张来。
“左边这位是陈九陈首领!”邹洪定了定神,大拇指挑向左边那个大汉.
“哦,陈首领!”
陈九咧嘴一笑,西门庆倒能看出缺了好几颗牙,连门牙都没了半颗,不知道是不是打架打的。
邹洪又用大拇指挑向右边那个瘦子:“这位是李首领,有个名字叫...李狗子!”
李狗子一龇牙:“邹老板真客气。”
“原来是李首领。”西门庆微笑以对:“不知这次来,有何见教?”
李狗子却是把手一摊:“西门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今儿这事不归小人做主。”
邹洪只好又转向当中那人:“恕再下眼浊,这位是...”
“姓于,名孝天。”于孝天灿烂的一笑,解释道:“是孝顺的孝,不是哮天犬的哮。”
“对了,我们三群海狼已经合并,陈九和李狗子做了我的副手,邹老板以后送礼直接送到东福山就行。”
于孝天话音刚落,陈九和李狗子都嘿嘿笑起来,似乎有些不甘但却不得不服气。
这于孝天不过三十出头,便有如此手腕!看来此人是新近崛起的海狼首领,也难怪邹洪不认识。
西门庆暗自动容,但面色不改:“于首领,这么大阵势,不容易啊。”
“一般一般。”于孝天打了个哈哈:“西门大人的气势也自是不凡,咱们也不用绕来绕去,你这船队大大小小共有十二只船,我不贪心,就要三只,九...不是最大的数字么?”
“痛快!”西门庆把手一招:“疤面虎!上酒来!”
刘任重应了一声,旋即有吹血亲兵取过五只碗,又搬来一坛景阳春,都倒满了。
“好酒!这便是景阳春罢!”
于孝天一拍桌子,陈九和李狗子更加是哈喇子都下来了。
“正是。”西门庆凛然回道,伸手举起碗来:“我先干为敬!”
随即一扬脖,一碗景阳春便滑入口中,西门庆把空碗往桌上一丢,一抹嘴边酒渍:“来!”
于孝天神情一动,自从当上海狼首领,手底下劫的商船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遇到。
“这西门庆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有一股子豪情,义气凛然!”
于孝天暗赞一句,露出白牙:“你当我不敢喝么?”
话音刚落,于孝天也是一碗景阳春入肚,陈九和李狗子也纷纷端起碗来喝了。
“好酒,当然要和别人分享。”西门庆把玩着雷公石报以一笑:“在我眼中,于首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要用好酒来招待。”
于孝天眼睛一亮:“西门大人说的漂亮,想必是已经同意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