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小人给侯爷端酒菜过来,外面飘雪了,这时候吃火锅最是恰当,账上还有银子,您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岳宁侯也没想到这天牢坐得是来享福的,除了不得自由之外,吃穿用度都不错,“老赵,我姨妹的丈夫,梅妹夫怎么样了?我前两日求你给他送点吃的过去。“
“他如今正做孝子贤孙,一直照顾着生病的左都御史,哎,小人在天牢这么久,便没看过像他如此的实诚的人,不是小人妄言,陛下对左都御史...是看不上了。”
岳宁侯扯过床上的被子,顺着栅栏塞过去,又从荷包里拿出几颗珍珠,“不用账面上的银子,你拿着这几颗珠子给他换两个炭火盆,我那七妹夫是个死脑筋,尊敬什么人一根筋,我不知晓倒还罢了,都在天牢里关着,总不能眼看着他挨饿受冻的,顺便给他两碗羊汤,驱寒。”
“这被子...”
岳宁侯洒然一笑,“老赵还能让我冻到了?一并给他送去。”
岳宁侯极少端侯爷的架子,走南闯北的经商让他多了几分的豁达,同谁都能说道一起去,同商人百姓在一起谈笑,对他来说更为的自在,他没少从牢头手上得好处,岳宁侯可是牢头和差役们最受欢迎的犯人,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说桃色笑话,从关进来起他就没受过任何的苦,尽他所能的帮衬着七妹夫。
如同他知晓丁敏解决不了的话,丁家不会袖手旁观,别看丁家对丁敏挺冷淡的,但在关键的时候,丁敏终究是丁家的出嫁3小姐,丁家的老太天岂能坐视不管?
即便不为丁敏着想,也会想着丁家的名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要看怎么说了,真是绝情不管出嫁女死活,不是不行,但旁人得不知晓,如今他入天牢这么大的事情,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丁家想不管都不成啊。
岳宁侯美滋滋的喝酒,同牢头大讲经商之道,“对商家而言,逐利,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让你白占,必然得忽略一部分,端看你得到是不是值得你忽略的一些东西。”
因为值得,岳宁侯从未后悔娶丁敏,也没计较过丁敏迷晕了他,甚至没想过丁敏是不是处子之身,他收获更大,有一个清廉名声显赫的岳家,有几个具本事的妹夫,有个聪慧过人的六姨妹,足够了。
七妹夫不见得是必死的局,既然左都御史失去了圣心,必然得有人取代他的位置,岳宁侯听尹承善提过一句,陛下在选人,七妹夫通过此事许是离升官不远了,只要他明白安国夫人功大于过,七妹夫必然是栋梁之才。
不是左都御史做错了什么,也不是文熙帝不信任他,而是他该致仕了。
丁敏彷徨的出府求救,带着泪痕的回到岳宁侯府,当归来时马车路过梅家的时候,丁敏羞愧难当,不管前生的丈夫到底入得天牢哪一层,到底是不是能活着出来,丁敏都没做到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就连她最为看不起的生母,最后都为她死了,为了她这个女儿死了,丁敏做得还不如生母。
前生神色恍惚的就被撞死了,重生后有过庆幸,她不用再受苦了,儿女可以交给婆母,可再坚强的婆母都取代不了母亲,丁敏的心捅得千疮百孔,她宁可前生的丈夫出天牢,并且升官,她的儿女不至于颠沛流离,以梅家的家风来说,即便续娶夫人,也不会亏待嫡子嫡女,而且六妹妹...丁敏相信前生的丁柔会帮忙照看她的儿女,哪怕她在死前骂了丁柔。
‘三姐姐,我也是庶女。’
丁敏捂着胸口,痛苦的摇头,不能再想,不能想下去,丁柔是她的仇人,不用丁柔照顾,她的儿女一样会好好的,记起专一木讷的丈夫,丁敏受够了岳宁侯的小妾,越发痛心的说:”我配不上他,配不上。”
“夫人。”
丁敏抹去了眼泪,听到里面为了争夺财产吵闹个不休,丁敏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眼底冒着红光,“你们跟我进来,我说打谁,你们就给我打。”
“是,四姑奶奶。”
跟丁敏过来的妈妈一个个精神振奋,丁家几位小姐可都是厉害的,就连二姑奶奶如今也将夫家管得头头是道,有几个曾经跟丁柔砸过原先二姑爷的家,那真真是痛快啊,后宅里的事情还是得依靠女人自己处理,男人哪里插得上手。
“陛下尚未给侯爷定罪,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府里的一草一木!即便侯爷定罪,也会禀明衙门才能分家,如果你们谁妄拿府里的一两银子,我会让人去官府告状,说糟了强盗。”
丁敏只是冷冷的看着岳宁侯的兄弟子侄,她用雷霆手段压住了他们,没少以族长夫人的威势责打不贤惠挑拨兄弟情义的妯娌,甚至当着老刘氏的面说:“我敬你叫你一声母亲,让府里的人叫你太夫人,你...你一不是我正经婆婆,二没有诰命册封,安心荣养我能给你一口饭吃,一旦你再敢挑事,我不会放过你。”
最近两日,文熙帝将安国夫人一脉的人没少关押,丁柔一直放不下心,听说安国夫人在佛堂半个多月了,她再也忍不住让人准备马车去信阳王府。
ps重生不是金手指,只有经历过,痛苦过,反思过,才能真正的成长,虽然夜将丁敏写残了,但其实一直想写丁敏的心路历程,想写她的转变,丁敏的结局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一切都是她选择的,没有再让她重新选择的机会,选择道路的结果只有她自己来承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