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对婆婆是满心的感激,同婆婆更为亲近,真是把婆婆当成母亲看待,丁云离去后,梅家夫人喝了一口茶,同身边的陪嫁老妈妈说道:“儿媳是个好性子的人,将梅家交给她,我可以歇一歇了。”
“主子的底子全给了少奶奶,一旦老奴不是说少奶奶不好,您身子骨还硬朗,不是安排后事的时候,住在一处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老奴担心您将来;”
“受委屈?”梅家夫人唇边凝笑,“儿媳能嫁进梅家来,如何都是低嫁了,我如果端着婆婆的架子,府里没一刻消停,让儿子在我和儿媳之间受夹板气,我哪里舍得,你看着我疼儿媳,其实我还不是为了儿子?疼儿媳就是疼儿子,趁着精力好能帮儿媳长长眼儿,将来精力不济了,梅家靠得是他们,一旦儿媳无法撑起后宅,我如何对得住待我极好的老爷?到地下我都不敢见梅家的列祖列宗。”
“陪儿子一辈子的不适我,是儿媳。如果因为我挑拨是非让他们成了怨偶,松儿过得也不会顺心,我就他一个儿子,难能眼看着他家宅不宁?银钱上终究是外物,再多的银钱换不来儿媳真心孝顺,将来的日子儿媳会很孝顺我,我不愁吃穿,有贤孝贴心的儿媳妇,还求什么?安享万年含饴弄孙就是了。”
“还是您想得周全,老奴远远不及。”
“你这老货儿,如果不是丁云,我不见得会放心将梅家的一切都交给她,那孩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比不得她娘家姐妹机敏聪慧,但她最好的一点,分得清事非,也肯听旁人的意见,却不会被旁人的意见左右。这样人我才会放心。“梅家夫人笑了笑:“你瞧着,儿媳一定会去岳宁侯府,不去看个究竟,她不会安心。””少奶奶有了难处一定回来找您。”
“不会。关于她娘家姐妹的事情,她不会同我说,会同”梅家夫人想到了曾经见到的那位丁家六小姐,“她有两个好姐姐,姐妹虽然各自嫁人,但凡事有个商量也是好事,娘家姐妹之间断没有谁将谁踩下去显贵炫耀的。尹大人的妻子丁氏对儿媳很友善。儿媳同她多亲近,我是高兴的。”
“您说得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丁夫人?”
“可不就是她?能随着夫君出京上任的人不多,摊上杨夫人那样的婆婆,也没见她怎样,尹大人是才学出众,可他是庶子,不是我说天资再高的庶子在性子上难免有几分偏颇,松儿不是也说过尹大人心胸不够?如今呢。娶个贤妻有助于仕途,尹大人娶对了妻子,我的儿子同样也没娶错儿媳妇。”
梅家夫人对于挑中丁云还是很自豪的。方方面面来看丁云都是最适合儿子的人。
一会又小丫头来报信,少奶奶吩咐明日准备车架,随侍的老妈妈心悦诚服,”主子,老奴服了。”
翌日丁云亲自向婆母说出门去趟岳宁侯府,梅家夫人点头应了,“去一次也好,姐妹之间总不能生疏了。”
见她没任何的不悦,丁云放心了许多,“岳宁侯夫人说有事相商。您不晓得我这位姐姐,她有时虽然念头古怪些,但许是会戳中了一些旁人不注意的地方,儿媳去一趟岳宁侯府便知晓她想做什么了。”
丁云屈膝告退后,乘坐马车赶去岳宁侯府,见丁敏。丁云梳妆上很正式,穿戴齐整,虽然不是穿金带玉的,但恰到好处的首饰能衬出她宁静文雅的气质,丁云越来越像是清贵之家的媳妇,举手抬足带出一分清高之气。
岳宁侯府的喜事仿佛还未曾散去,丁敏最近这几日是极为得意的,她终于成了岳宁侯名正言顺的妻子,虽然同老刘氏明争暗斗各有胜负,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疏远她,但丁敏头顶上是有诰命的,她衣着穿戴越发的贵气逼人,对岳宁侯的妾室也有底气端架子,摆姿态,她没少折腾这些妾室。
“回夫人知晓,门房的管事送了消息,您娘家妹妹到了。”
丁敏摆了摆手,她腿边跪着给她捶腿得就是岳宁侯曾经很喜欢的妾室,丁敏慢悠悠的说道:“开侧门迎一下七妹妹,侯府占地广,她又是第一次到,千万别迷路了,夏荷,你领着丫头们迎她,用最好的软轿,命稳重的妈妈将她抬过来,一旦出了错伤了七妹妹,看我饶但了你们哪一个?””是。“夏荷弯了膝盖领命而去,她虽然是丫头,但周身的打扮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丁云被搀扶下马车,见到夏荷都不敢认了,头上戴的珠子也能值个百八十两银子,一袭的锦缎衣裙比丁云身上衣衫的用料差不了多少,领着十来个穿金戴银的婢女迎接她,”见过七姑奶奶。“丁云能看出岳宁侯府的亭台楼阁的精致,不愧是曾经的第一列侯,在京城的宅子真是壮观,丁云只去过楚凌王府一次,别的勋贵之家嫌少会登门,岳宁侯比兰陵侯府还要富庶,这一点丁云知晓,可三姐姐弄出这么打的动静,让二三十的下人围着她,丁敏到底要做什么?
向她显摆?丁云看到停在一旁的软轿心里更为不悦,软轿的帘子都是用珍珠瓒成的,“我不习惯乘坐轿子,也比不得岳宁侯夫人尊贵,我走着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