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学士气得咳嗽,胸口闷热疼痛“我...照你的意思我是蠢货?我是听了枕边风?”
“我没有说过。”尹承善语气不见任何的变化,眼里的嘲弄之色一闪而过,尹大学士一口气闷在胸口“你刚在外面抗旨,回来就忤逆父母,你不忠不孝,实在是...”
所有人都没想过尹承善会如此的强硬,他仿佛不顾一切,杨氏以及她的儿子们一个个都傻愣着,面前冷傲的人是尹家庶子?他难道不想要前程名声了?
”父亲有一点弄错了,我并非抗旨不遵,而是没见到传旨太监,但毕竟是我一时着急违背了圣上的恩泽,陛下已然责罚了我,您大可放心我不会牵连尹家,牵连她生的儿子。“尹承善嘴也是狠毒的,唇边带着几分的嘲弄“也难怪父亲为他们发愁,我简在帝心,陛下又爱惜人才对我许是会网开一面,但他们...陛下一旦震怒,如今的小官也做不得了,入仕七八年尚且是末流小吏,难怪他们如此紧张怕丢掉乌纱帽,父亲是指望着他们光耀门楣?还是觉得他们才是孝顺出息的儿子?”
”每月我入公中多少俸禄?虽然我在广州,但京城里向您孝敬的人有多少?您不会以为是他们带来的吧?逢年过节,陛下总有赏赐,陛下赏得是尹家四子。”
杨氏咬破了嘴唇,她面红耳赤,嗓子腥咸,杨氏不敢张口,强压下去嗓子的腥咸,苦涩,失望,愤恨,嫉妒萦绕着杨氏,她怎么就让尹承善出头了?
“你放肆,我...既然你不要脸面,敢指责生父,我...我这就去金殿..”
尹承善慢悠悠的说道:“父亲怕是没想明白一件事,并非我脱离了尹家就会举步维艰,您一旦不要儿子,尹家能在京城立足?”
“你威胁我?你竟然不孝的威胁生父?你读得书呢?”尹大学士一下子从炕上起身,砰砰两脚踢开了挡着他道路的长子,三子,愤怒以及的他眼里只有尹承善,所有挡在他们中间的东西都应该踢掉。
杨氏眼看着亲生儿子被尹大学士踢翻,心疼的不行,千万别踢坏了才好,她对丈夫也多了一分的埋怨,却更为痛恨尹承善,都是他闹的,如果他肯跪下认错,被责打一顿那会有今日?
杨氏同样起身“老爷,我于您同去,我去找皇后娘娘。”
尹承善淡淡说道:“您见到得到皇后娘娘?您的诰命不足以让您如入宫。”
杨氏身体晃了晃,一直以名门贵妇自居的杨氏被尹承善打击了,尹大学士还是爱重发妻的,转身搀扶住杨氏,他们两个仿佛晚景凄凉,儿女不孝的老人一般的可怜。
尹承善对尹大学士有一分的愧疚,但想到他以前受得苦,这份愧疚慢慢的消失了,看丁柔的伤势必定要在京城修养个三个月,他无法在京城停留三个月,如果他不强硬的话,丁柔没准还会被杨氏欺负,不管丁柔能不能应对,尹承善都不想让她再因为自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他必须保护她,让尹家上上下下将养病的丁柔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如果您们两位旨意入宫的话,是不是先听听别人的建议?”
“谁?我谁得话都不听,你这个逆子别想吓唬我。“尹大学士底气十足的说,尹承善平淡的说道:“如今的阁臣张大人,仅次于首府的张阁老。”
“你...你...”尹大学士自然知晓张大人是谁,如今江浙派系的魁首“你什么意思?”
“张大人定然不会眼看着您犯糊涂,您忘了我除了是广州知府之外,还得到诸多阁老重臣的看重,有我才有将来,有我才有尹家,您的上峰定然不会眼看着您用莫须有的罪名伤害我。”
江浙派系已经达成了共识,尹承善就是下一任的魁首,一个派系能够在朝堂上有十足的影响力并且永远的得到好处,领头之人必须出类拔萃,其中的权利交割牵连并非外表看得那么简单。
想污蔑尹承善不孝,先不说他是不是有后手,就是江浙派系的人都会尽量护他周全,派系着重培养的人才就是派系的将来,攸关所有人的利益,如果是尹承善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他们自然会落井下石撇清关系,但此时尹大学士用孝顺压尹承善,很多人都会告诉他——此路不通。
“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便不是父亲您能撼动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