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说道:“是我一时心软,让李思跑出来,小尹,是我的错。”
“下臣提醒信阳王殿下一句,您不仅同李思一起长大,有些许的兄妹之情,您是信阳王殿下,曾经打破鞑子镇守北疆的信阳王。”
尹承善没有对齐恒客气,他虽然喜欢齐恒是性情中人的个性,但如果不在此时点醒齐恒,将来小柔会更累,信阳王府能不能平安的传承下去,不在他们这些想帮忙的人身上,信阳王齐恒才是关键。
“本王记住尹大人的肺腑之言。”
齐恒曲起拳头在胸口处锤了锤,李思装疯蒙蔽他的事,齐恒羞于再提起,如果方才木太妃给了他一榔头,知己凉朋的话让齐恒除了对表妹的愧疚之外,对自己的人也多了一分的狠绝。
此时王府门口有跑进一个小太监,在传旨的太监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两人站到了一边,跟过来传旨的太监握紧了圣旨,紧紧的闭上了口。
尹承善根本没注意太监的变化,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伤害丁柔的人身上,木太妃稍稍皱眉想了想,她也站在一边没再催促承善接旨。
“王爷可否将伤了下臣妻子的人带过来?”
“小尹。”
尹承善泛着冷意的目光同齐恒对视,“王爷舍不得她?”
“你在胡说什么,她伤了本王的表妹,我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恒可以动手,但尹承善看着他的人太多了,稍微名声有损或者传出刻薄的名声去,对尹承善仕途没有好处,读书人讲究得是以德服人,“小尹别冲动,表妹也不想看你看你”
“连妻子都都保护不了,我还有名声吗?”
尹承善截断齐恒的话,眼里划过一分的痛苦,冷然道:“我答应过她,齐恒,把李思交给我。你不了解李思,你所言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对李思来说太轻了,我这口气消不了。”
“恒儿,将李思交给尹承善。”
在旁边的木太妃发话了,齐恒命人将李思带过来,她身上也换过衣服了,脸上身上都有瘀伤,手被捆绑起来,齐恒让人抽打过她,可即便这样,李思还是昂着头,愤恨的看着在场的人,仿佛是他们错了一般。
尹承善外罩一件狐狸领的大髦,水滑的领子没有一根杂毛,扣子是一颗碧玺宝石,他身材修长,却不会显得文弱,他的穿戴自从成亲后就没再差过,甚至就连他身上戴得配饰,丁柔也不会出一分的差错,荷包搭配衣服的颜色等等,尹承善就没有为这样的事情操心过。
年少时将他将所有的心思都用读书和伺出人头地上,尹承善的衣着以及品味实在称不上多好,入了燕京学院之后,除了统一的儒杉之外,他的衣服不多,虽然他同什么人都能谈到一起,但对名门贵公子的服饰他懂得不多。
尹承善拇指扣紧手指的关节,嘎巴嘎巴的细微响声,他成亲后一切都变了,在他没发现的时候,丁柔做了很多。
人靠衣服马靠安,尹承善除了越来越重的官威之外,成熟之余因为得体的穿戴,给尹承善增添几许的儒雅风度,他很容易将他那几分偏激薄凉掩盖住。不能让人看着你就像是刻薄的贪官,他还记得丁柔入是说。
当然丁柔也没亏待过自己,但尹承善清楚那是她应得的。尹承善的俸禄比不上丁柔嫁妆的产出,况且她还帮着安阳郡主管理着生意,每个月的进账比他俸禄多。
丁柔同他说过反手套了岳宁侯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尹承善将叙库里的银钱都给了丁柔,他们不过是旗鼓相当罢了,但他总不能天天去剿灭海盗,单以挣银子的能力来说,他不如妻子。
尹承善走到被人压着跪在地上的李思面前,方才他的气势想要直接一刀宰了李思,但现在他很平静,唇边还隐现了一分笑意,但李思却感到寒冷,比掉进寒潭还冷。
当初她拒绝靠近或者说拒绝嫁给尹承善是有原因,尹承善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儒雅,但李思每次见到即便他在笑,即便他同齐恒饮酒谈笑,她还是觉得他可怕,他是顷刻之间就能要性命的人。
尹承善在广州处置的弊案使得很多人丧命,更多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李思盯着尹承善,“你想给丫头养的却攀龙附凤的丁柔报仇?”
木太妃听见此话心里绞痛,她的罪过为什么要让小柔来承担?柳氏抹着眼泪死死的咬着嘴唇,她的女儿在外人眼里是丫头养的,没有比这个更能让柳氏痛苦的了。
“你这话让我更想动手了。”尹承善幽幽的目光里一片冰冷死静,低头仿佛看不知死活的蝼蚁,“你难道不记得我也是丫头养的小爷!”
尹承善说完这话,抬手一记耳光落在李思的脸上,男人的力气比女子大得多,尹承善文武双全,手上的力气远不是文弱书生可比,李思被她打了个跟头,“咳咳咳。”
她口中的血,连带着牙齿落在雪地上,尹承善道:“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ps继续言情,加深楠竹在存在感,继续求粉红。